顺着曲曲折折的花岗岩小路,余知鸢和叶惊春来到了主楼前,门前圆形的花坛里长着一棵参天古树,屋顶的飞檐砖雕覆盖着一层白雪,精雕的木质门窗敞开着,从花格窗里传出男人低沉磁性的声音。
他说的是粤语,余知鸢听不懂。
叶惊春一边喊着小舅舅一边拉着余知鸢一起穿过门廊。
闻声,谢怀与挂掉电话,掀眸看向两人。
“叶惊春,再乱叫,你就回叶家。”
声音冰冷,平淡的音色里满含威严。
叶惊春缩了下脖子,不服气地小声嘟囔:“明明就是小舅妈。”
说着,两只手还紧紧地挽着余知鸢的手臂。
余知鸢看到谢怀与的那一瞬间,被吓得身体颤抖了一下。
叶惊春嘟囔完那一句小舅妈,谢怀与的脸色更差了。
余知鸢连忙用手肘碰了碰叶惊春的胳膊,紧张地看着这位又叛逆又怂的女孩子。
“你..你喊我姐姐吧!”
千万别喊小舅妈了!
叶惊春这才改日,乖乖地喊了一声姐姐。
谢怀与听到这声姐姐,被气得不轻。
余知鸢总算是心安了一点,抬眸看向谢怀与。
他站在客厅的隔窗旁边,一身手工定制黑色西装,深金色的怀表链扣在马甲的第三个扣眼里,骨节分明的手指握着黑色的手机。
和这传世宅邸一样深不可测。
“想问我什么?”谢怀与在沙发上坐下,虚虚抬手示意两人坐在对面。
余知鸢还没反应过来谢怀与为什么会知道她想问问题,就被叶惊春拉着在沙发上坐下了。
谢怀与随意地靠在沙发上,白皙匀称的指腹一下一下敲击着左手手腕上的黑色表盘。
余知鸢不自觉地看向了他的手表,百达翡丽,黑色的表带,银色的表环,泛着幽幽的冷光。
“谢先生,昨天是你救我的吗?”
话落,余知鸢就知道这话多问了,懊恼地眨眨眼。
没等谢怀与开日,叶惊春就像一个撒了欢的小鸭子一样一股脑地把昨晚的事情全都告诉了余知鸢。
那些人把余知鸢带到了创元国际酒店,创元是霍温澜的地盘,霍温澜那天刚好在整顿酒店,于是就截下了余知鸢,通知了谢怀与。
谢怀与在京城的落脚点是在这里,所当然地就把余知鸢带到这里了。
恰好叶家又把不听话的叶惊春送来了。
叶惊春还是第一次见到小舅舅身边有女人,而且还把对方带来了霍家京城的宅子,就认为余知鸢一定是小舅妈了。
余知鸢了解了昨天的经过,雾润的眸子看向谢怀与,浅声开日:
“谢先生,谢谢你。”
谢怀与“嗯”了声,轻描淡写。
叶惊春不满意,虎头虎脑地瞪着谢怀与,“小舅舅,你怎么那么冷淡?你吓着姐姐了。”
她刚才感觉到余知鸢颤抖了一下,肯定是被吓得。
如果地上有坑的话,余知鸢一定会毫不犹豫地跳下去。
这位小侄女,怎么那么虎?
她这凡体肉身扛不住七爷的愤怒啊!
谢怀与冷冽地扫了一眼叶惊春:“古汉语及格了没有?”
漫不经心地一句话,轻而易举地拿捏叶惊春,也让余知鸢从刚才的尴尬中脱离出来了。
“舅舅,你就会吓我。”叶惊春委屈巴巴的,“我妈让你管教我,你就把我一个人扔在这里,除了佣人什么人都没有,这里这么大,我害怕,害怕就不能好好学习,不能好好学习就.....”